刘英媚头皮发麻,急急喝道:“太可怕了!妾不爱见血,快叫阿枝下去包扎!”
刘子业松开阿枝的手腕,阿枝匆匆一蹲身,赶紧逃离了开。
刘英媚见刘子业也叫拿斗篷,咬了咬牙,故意笑着说:“咦,陛下之前不是不怕冷?今日要行散么?”
刘子业裹着斗篷,笑道:“阿姑忘了?前几日我才说五石散用完了,等着阿姑再弄些进宫了。阿姑倒是弄到五石散了么?这几天我浑身不舒坦,大概是没有用药的缘故。”
刘英媚哭丧着脸:“妾正为这件事犯愁……陛下既然问了,妾少不得斗胆回禀。只是……只是……”
她故作委屈地斜瞟着刘子业的表情,等他狐疑发问:“怎么?”
她才说:“只是有人阻挡,妾,弄不着五石散了。”
刘子业果然勃然:“哪个人那么大胆子?!”
刘英媚急忙拉着他的袖子:“大晚上的,陛下不要生气。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妾再从其他途径想法子就是了。犯不着斤斤计较,倒叫人说陛下气量不宽宏,尽……尽对付先帝留下的老臣。”
她有些心虚,偷偷瞥了刘子业一眼。
刘子业忖度了片刻就“懂了”,怒冲冲道:“沈庆之也未免太过倚老卖老了!我一直念着他忠心是忠心的,只不过管得宽些,有时候就忍了他。没想到还到我头上玩弄权术来了!”
沈庆之大概是现在建康城里唯一敢于犯颜直谏的老臣了。五位辅臣,他是硕果仅存的一位,平常刘子业举动过分了,他都会板下脸说几句,刘子业想着他是功臣,也只好捏着鼻子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