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把刘彧放下来,今日不宜杀猪!”
“陛下,”刘英媚殷勤地服侍着他,把他鞋子脱掉,裹在被窝里,轻抚着他皱起的眉头,擦拭他额角的冷汗,低声说,“别怕,别怕,我陪着你呢。你听,外面在驱鬼,你跟着这楞严梵音慢慢地呼吸,深长地呼吸,心里念着《楞严经》,鬼怪不能近你的身。”
她穿着他最喜欢的红色,声音温柔,双手温柔,刘子业眼睫毛湿湿的,阖着的眼皮轻颤着,咬着拇指,喃喃地说:“阿姑,你陪着我,这座台城,冤魂太多了,我不能呆在这儿了。你听,四面的鬼正在和护驾的金刚法王战斗……他们不能近我的身了……”
刘英媚不答他的话,柔柔地抚弄他的额角,随着外头的诵经声一起念: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心中有尘,处处有尘。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声音渐渐低迷,她看着刘子业渐渐不再战栗,呼吸缓长,好像睡着了。
刘英媚又等了一小会儿,悄悄起身,打算到前殿去。
但突然耳边清楚地听他跟着外头的梵音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