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媚诧异得只能眨巴眼睛了。他虚龄才十七岁,未来的日子还长,即便有“不振不举”的毛病,也不代表发育完好后不会好,更不代表以后也永远有这个毛病——他倒好,不叫御医诊脉煎药,倒弄了人家怀孕的小妾进宫,打算偷梁换柱呢!
“你不明白,是不是?”他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郎,笑嘻嘻说,“我就知道你不明白——其他人一定也不明白,我就是要他们不明白。”
“哦。”刘英媚不明白也懒得问,淡淡一个字打发了他。
但有秘密想要分享的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冷淡,自然是抓心挠肺的想说出来。
到了晚上,刘子业终于又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刘矇的小妾纳入宫中封了美人?”
“陛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刘英媚说。
刘子业说:“不错,还是阿姑懂我,阿姑一点不吃飞醋,真是贤惠!”
刘英媚暗道“惭愧、惭愧。”
刘子业说:“我总想着该出去看看,但是,台城里实在放不下心,所以设想了两种情形,万一有了什么危急,可以作为后路。”
刘英媚想起永训宫那宦官说了半句的“何”字,大起注意,决定要认真听一听。她转过明亮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刘子业。她那眼睛太美,稍一凝注就带着些脉脉的神情,又似笑,又似有情,又似温柔——不经意间的妩媚态度,她自己都不知道。
刘子业神色有些痴痴,一会儿才说:“我怕的,莫过于那些虎视眈眈的叔叔们,他们年纪大,阅历足,在朝中结识了不少大臣、将领;先帝配给他们封地,只怕他们也暗暗掌控了一帮子部曲了,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不能让他们自由自在地出入建康城各处,否则难以控制,我把他们都拘押进宫里。”
“其次,刘矇的小妾快要生了,生男便封太子。朝中还是有不少奉我为正统的,我有了太子,即便在外遇到他们欲行不轨,宫里也多了一重保障,将来说不定能够里外呼应。所以,这也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