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就能够不怕了?”她呵斥他,但也只敢嘴上略微凶一点,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在脑子里紧张地想:今天裤带打了几个结?
他突然开始吸吮她——像个婴儿。
那突如其来的潮湿和压迫感,刘英媚大脑完全空白,指爪绷紧又蜷曲,忍了又忍还是抓住了褥单,狠狠地抓着,克制着自己不一巴掌拍过去。
他又开始嘤嘤地哭,哭声也是潮湿的:“阿姑……我睡不着……我其实很久很久都睡不着。我不敢睡,以前你在我身边我还好些,现在你也不喜欢我了,我一点都不敢睡。”
他颠三倒四像个疯子。
刘英媚又觉可怖又觉可笑,仔细忖度他的话,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个正常的少年,这样撒个娇犹觉可爱,可这是他——年轻的皇帝,精神紧张、狐疑雄猜、杀人如麻,有时敏感得过当,宛然一只善于磨牙吮血的小兽,现在是把毛茸茸的脑袋钻过来蹭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出锋利如刀的犬齿,一下撕开你的脖子。
刘英媚在浑身的鸡皮疙瘩里尽量地躲开了一些,而他又执拗地钻过来一些。她只好说:“陛下别怕,您是天子,有众神相护。”
“可永训宫有鬼。”他说。
刘英媚,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他神秘兮兮埋头在她怀里,说得煞有介事:“那个女人并非我的母亲,她本是鬼母,将我养大后助她猎血而食。其实不仅她,我周围那些跟我称兄道弟的,号称是我的叔叔伯伯的,其实都是鬼,我看得见他们的獠牙,他们静等着我的帝王气变得虚弱,就要来吃掉我。”
他毛茸茸的脑袋更钻深在她丰盈的胸脯里,那样沉甸甸的肉感让他终于安心;呼吸有些不畅,但心里觉得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