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媚脸色发白,对侍女说:“春绮,他说的,会不会是……驸马?”
春绮脸色煞白更如鬼魅,却含混地说:“不会的,他说的是‘何等重要的事’。”
“春绮!”刘英媚厉声说,“如今你也哄我!”
春绮瞪圆了眼睛,泪珠直打转儿:“公主,阿梁在公主棺椁里送至江乘时,您就说:‘但愿驸马聪明,当个愚人,作什么都不知道。’今日,要请您也当这个‘愚人’!”
何迈和刘英媚的感情很淡薄,但再淡薄也是结发合卺、同床共枕过的夫妻。
刘英媚的泪珠直往下滚,受伤的脚越发无法站立起来,她垂着头,低声对春绮说:“悄悄把我的泪擦掉,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可擦掉一些,泪水又拼命地滚落,仿佛夏天雷后的急雨,停也停不住。
“春绮,”她抓着春绮的衣袖,声音哽塞,“你说,驸马是不是也落了他的眼?!”
“怎么会呢?不会的。”春绮小声安慰了两句,突然声音高了起来:“公主,脚还很疼么?要不,叫个小黄门背您上鸾辂?”
刘英媚知道太后宫的人在探头探脑着,她忍住悲意,娇声说:“疼得站不起来了。”
果然有人疾步下了阶陛,殷勤地说:“谢贵嫔受伤了么?奴来背您吧。”
刘英媚回到了玉烛殿,那里已经收拾好了。
她的呕吐物、不知道飞在哪里的鬼目粽和人肉酱、狼藉的气息和氛围,似乎突然之间全数不见。只余下那个到处挂着红艳艳幔帐的宫殿,高广空阔,散布着皇帝御用的龙涎香的甜腥味道。
她虚弱地问:“掉出去的鬼目粽,后来找到了吗?”
宫人小心地回答:“找到了。”
“在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