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黯淡无光。刘子业不喜欢这样昏暗暧昧的环境,但晓得刘英媚不喜欢睡觉时到处亮堂堂的,所以嘀咕了一下,也没有要求把灯烛全部点上。
刘英媚坐下来,无话找话:“陛下没有奏折要处理么?”
“没有。”
“那么,三省里大事小事都办完了?”
“倒也没有。”
“陛下怎么不去忙?”
“你希望我很勤政?”
刘英媚看了他一眼,只能答道:“勤政总是好的。陛下还是要当一个明君,天下大乱这么多年了,渴望着有一个明君。”
他露出牙齿一笑:“人都说我祖父是明君,可惜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又说我阿父是明君,可惜为一个女人伤心而亡了。你说,我要当一个什么样的明君才能好好地活着?”
刘英媚懒得和他聊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冠冕堂皇地说过了,就算打破尴尬了。
她涩涩一笑说:“我懒得管这些。陛下若有政事,该当要请教——”
请教谁呢?他谁都不信。她最后只能说:“不妨去永训宫听听太后的训导。”
刘子业冷笑道:“她当了一辈子怨妇,有什么好训导我的?无非就是盼着我赶快生个孩子出来。她熬死了殷贵妃,还以为是因为生了个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