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显得兴高采烈,大概熬死了父亲还是天意,杀死戴法兴、对抗他所代表的父权才是他自己的成就。
他伸手解衣扣,喋喋地继续说话:“从小儿我就讨厌东宫这个地方,这里一点好事都没有发生过,让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投胎成老东西的儿子。可是今儿我特别喜欢这个地方,我要在这儿无忧无虑地睡上一大觉!哈哈,再也没有人敢拿着戒尺来逼凌我了!!”
刘英媚见了鬼似的站在榻前,见刘子业已经解脱了外头衮服,随意抛在一边的熏笼上,仿佛准备就睡在她的卧榻了。
她终于忍不住说:“陛下早些休息。妾今日到偏屋去。”
刘子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衣袖,似有些不快:“我没有赶你走。”
又自语般说:“以前何令婉也是睡这一间。但是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每次到她这里都是受罪。她呢,也从来没有给我好脸色过,嫌我。阿姑,只有你不嫌我。”
刘英媚寒毛又一次竖了起来。
她勉勉强强地扯起唇角装笑:“陛下,妾是您的姑母呀,您忘了?”
刘子业疑惑地挑眉:“怎么了?小时候,我阿母、我姨母,还有其他阿姑不是都和我一道睡过?”
“那不一样。”刘英媚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对他譬解,“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陛下是大人了,陛下自己有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