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骂道:“胆小如鼠!”
眼风一使,旁边自有卫士上前道:“戴舍人,卑职来帮您吧。”握着戴法兴颤颤的手腕,用力在脖子上一割,鲜血喷溅了一地,戴法兴的身子轰然倒地,双手双腿抽搐了几下。然后见无尽的鲜血从那扑倒的身体下涌出,在地面上蜿蜒流淌,形成偌大的一片朱红,被仲春的太阳光照耀着,鲜艳得刺目。
目睹一切的刘英媚心中大作呕,别过身子不敢看。眼角余光却见刘子业盯着那血瞧得津津有味,嘴角还含着一抹笑意。
俄而,她又听见刘子业说:“到戴法兴家里,抄没家产,杀掉他的妻子和儿子,其余男女发遣为奴。这老东西,活着的时候管东管西,可恶得紧,下葬时截掉他棺材的两头,让他在黄泉继续管东管西好了。”
刘义恭有气无力地回复了一声:“遵旨。”
小皇帝任性要使用自己的权力,他们除了遵旨也别无他法。
“皇叔祖。”刘子业叫了一声。
刘义恭长揖:“臣在。”
刘子业说:“让禁军锁紧建康城。进京拜寿的所有人,没有朕的亲命,一个都不许离开建康。”
刘义恭愣了一下,但也只犹豫了片刻,再次长揖:“臣遵旨。”
刘英媚回头叫道:“陛下……妾,想……”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想哭得要命,但又着实畏惧现在这一幕,好半天才在刘子业征询的目光里努力一字一字说:“妾想回江乘的家里……妾身子骨不舒服……求陛下,开恩!”
刘子业盯着阳光下刘英媚雪白雪白一张脸,柳眉微蹙、羽睫带泪,仿佛带雨的梨花精致而柔弱。他露出牙齿粲然一笑:“阿姑啊。”
吐出三个字:“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