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一拜,算是告退了。
皇帝确确实实走了,太后王宪嫄才抹着眼泪哀叹了一声:“他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他好!”
一旁的侍女忙递过干净的手绢,劝慰道:“陛下心里一定知道的。只是他毕竟还小,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
王宪嫄正色道:“怎么还小?法师都十六岁了,论理早就有了‘人事’的能力,他那个死鬼阿父,十六岁上时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了。我却听人说,是他并没有那个能耐?”
侍女脸色微微发红,默然了片刻,才说:“反正是一个月也去不了两个妃子宫中一次,只在自己宫室里追逐宫女。”
“能追逐宫女也是好的。”太后道,“哪怕先能生个庶出的,好歹算是有后了。”
儿子的毛病,她自己心里其实都明白,不愿意承认罢了,愁得眼袋突地开始抽搐起来,难受得用手捂着眼睛休整,又好一会儿才说:“御医的药给他吃了么?也没有法子?”
“好像是吃了并无作用,还得看他自己。陛下从小儿就说只喜欢新蔡公主那样的,现在……也就看是不是真如此了。”
王宪嫄依旧是闭着眼睛,牙齿漏风一样挤出声音:“作孽啊……不过他阿父就好这口,有其父必有其子,求菩萨垂怜:我做这样的孽事,一颗心也全是为了他。”
对儿子,她自感已经是做到了好母亲的极致。
却不知,她的好儿子只恨母亲过度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