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岷望着女儿,非但没被她掷地有声的理由劝服,反而更生气:
“早恋就是早恋,哪那么多歪理。”
“我没有!”顾薏急了,“我单恋人家是早恋吗?人家根本懒得搭理我。”
此话一出,顾岷眉头紧拧,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是我的女儿,早恋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单恋?”
顾薏脑子一热,口不择言道:
“还不是怪你们。你,还有我妈,你们什么样子,生出来的女儿就什么样子。”
顾岷睁圆了眼,猛地一拍桌面:
“你说什么?”
顾薏眼眶一红,语气依然直冲:“我就是喜欢他,你们别想管我!”
说罢,她大步跨出办公室,拖鞋踩得“噔噔噔”,几乎要把实木地板踩裂。
杨秘书在隔壁房间静候多时,依稀听见顾岷父女俩的争吵。
大小姐离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办公室。
“董事长,今天是小姐的生日。”他低声劝道。
顾岷坐在办公桌前,两手撑着太阳穴,缓慢揉按。
时至中年,男人曾经紧实平滑的脸部肌肉渐渐松弛,随着他的动作,眼角几丝皱纹愈发明显。
几秒后,顾岷睁开眼,脸上仍笼着一团黑气。
他就是太清楚求而不得的滋味,才不希望女儿踏上这条老路。
恍惚间,他也想起自己固执而纯粹的学生时代。
心上装了一个人,这种感觉甜蜜又痛苦,却令人甘之如饴,思之如狂。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的亲闺女也秉持了一样的顽固性子。
二十多年过去,在顾岷心里,已经没有人能比这个顽劣的、骄纵的、又如此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