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泽呵地冷笑一声:“你自去做你的道士,何必来管我的闲事?活得太久了么?”
中年道人甩了甩拂尘,微笑道:“我等好歹相识一场,如何能忍心坐看你执迷不悟,自取灭亡?”
青泽登时猖狂大笑,如同听见什么尤其好笑的事情一般,尔后笑声渐歇,这才慢慢地道:“还要多谢你记挂,不过那点情分我早忘记了,你也不必特地来提醒,就当我活腻了便是,几万年,一日一日地熬下来,我活够了,你且放心,此局虽然为你所设,但是毕竟不在天道之中,你也不必担心因果落在你身上,只管做你的道士去,不要多事,滚开!”
中年道人摇头叹息:“你又焉知你今日所为并非天道的安排?”
青泽冷哼一声,傲然道:“若真是如此,说不得我要多谢它了,我也管不了那许多,日日焚心之苦,你可能忍受数万年之久?”
中年道人微笑道:“贫道正是为渡化你而来。”
“可笑之极!”青泽一声冷嗤:“老道士,我不信道!道能否救我于三千业火之中?道能否使我永生不受生生炼化之痛?道能否让我无碍行于天道之下?”
随着这一声声的反问,他脚下那灰白色的火焰猛然涨了起来,愈发的肆无忌惮。
中年道人拈须而笑,一手指着连雾与陵貉,一语直中要害:“杀了他,你就能解脱吗?”
青泽闻言,一怔,微眯起眼,将目光投放在正看得一脸迷茫的连雾身上,而后突然一笑,张狂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何必让他死得如此轻快?我将随他左右,必要叫他也再次尝一尝这大道之中的无上苦难,方解我数万年来的恨意!”
青泽说罢,身影便渐渐消失于空气之中,再无迹可寻。
连雾对这急转直下的情势显然一头雾水,那中年道士拈须苦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连雾听:“想来倒是我料错了,不该,不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