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则初低头,嘴唇贴在手背上说了句话。手放开。
许央揉耳朵:“你刚说什么?”
秦则初笑:“少儿不宜,等你成人后再告诉你。”
许央:“……”
下个月十八岁生日,期待中又有点害怕。
白天摸了一次篮球,秦则初当晚梦见了秦川。
梦里,秦川坐在看台上看他打篮球,每当进一个球,秦川就站起来吹口哨。上半场结束,他扯掉球衣跑向看台,秦川笑着向他伸开胳膊,快要抱住他时,他却一脚踏空。
秦则初惊醒。
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一条腿从床上耷拉下来,怀里抱着秦川的骨灰盒。
玉瓷的骨灰盒在夜色里无比沁凉,掌心发麻。
秦则初就着这个姿势躺了一会儿,说:“秦川,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承受。”
他抱着骨灰盒坐起来,用红布包好,穿上衣服,拎着骨灰盒出门,直奔机场,买了张去加拿大的机票。
睡过了头。
没赶上飞机。
买过两张去加拿大的机票,一次是八岁生日那天,一次是十八岁的今天。
“幸好错过去了。”秦则初拍了拍骨灰盒,“我猜你也不想见她。秦川,你就可着劲地折腾我吧。最后一回了我告诉你。”
为了不迟到,秦则初直接拎着骨灰盒去了学校。
许央心里一沉:“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拎着他出来透透气。”秦则初把骨灰盒放在桌兜里,“我睡会儿。”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运动会第一天。”许央看着他疲惫的脸色,“你今天可以不来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