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独属于彼此的初吻被汗水洇成一滩模糊不清的纹理,像距离八千公里的烟花,又像是风扇摇摆下被橡皮擦拭去的铅炭痕迹。
蓬松舒缓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过垂落在额间的发丝,遮掩无处安放的视点,灌丛肆意生长在左胸膛的实体心腔中,割裂腔膜扎根血肉之中,向上蔓延攀至脆弱喉骨,话语囫囵在静止的空气,失真的心跳声流入在签条里写着未成年禁止饮用黑白刻字的梅子酒中。
贺介星吻着她的唇瓣、舌尖。
黑色的瞳孔在爆炸向四周蔓延,试图从炽热的火焰之中找寻到一星半点的光点。
少年人的吻技烂得一塌糊涂,只凭着自己满腔无法宣泄的热诚与爱意一往直前。
纠缠着平滑的粉红曲面,被犬齿咬破薄皮,汁水丰沛而甜蜜,贪婪的幼兽沉浸在柔软多汁的丘面之中,掌心摊开,压在脊背,汗水在肌肤相触中渗透,晕成从喉间零散溢出的呜咽。
而那一点点的喘息将他的理智数尽燃烧。
像是被火吻烫伤,他仓惶地松开,看见郑乔希的唇瓣像过于成熟的红色果实,还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仅仅只是接个吻,少年便觉得心脏已超负荷运转。
心跳声太强烈,仿佛要跳出胸腔,与巨轮蒸汽的巨大响声契合,响彻云霄。
廉耻心带来的自厌话语在心腔循环至大脑,空气仿佛蒸腾着粉色燥热的雾气,使他所见的一切都带着浪漫不切实际的粉红。他看见郑乔希的眼角一片红,沾着湿湿的水汽,和一场半夜的梦很相符。
只有梦里才能见到这样的她。
略微的刺疼从唇上传递到神经,拽回贺介星低空飞行的灵魂。刺目的红色星点映在指尖,伴随着低低的笑声,红色的唇瓣张开,露出小而尖的罪魁祸首。
她的笑容似乎揉碎了夏季,眼睛像玻璃制成的燃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