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拉开冰箱门。
简意飞一般连蹦带跳蹿到他跟前,双手使出了洪荒之力按在冰箱门上往里推:“我给你拿水。”
“……冰箱里藏着尸块?”明礼的手卡在冰箱里,他蹙了下眉戏谑说着,手腕用力一别,别开了冰箱门。
右手连着四根手指一片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变肿。
“……”简意松开冰箱门上的手,慌张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冰箱里有冰袋,先拿来敷一下,不行的话再去医院。”
冰箱门敞开。
简意弯腰去取下面抽屉里的冰袋,拿着冰袋直起身时,她看见明礼看向冰箱上层的眼神很……微妙。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简意的脸秒变煮透了的大虾,剥了壳还往外冒热气的那种。
一条黑色蕾丝内裤裹了一层透明保鲜膜,静静躺在几果汁和矿泉水之间。
简意默默拿起内裤塞进外套口袋里,硬着头皮把冰袋塞进他手里。
明礼喉结滚了滚,一阵口干舌燥。
他左手拿起一矿泉水,顿了顿,又放下,一脸平静地关上冰箱门,把冰袋捂在手背上:“铁砂掌不能乱用啊前女友,还好爸爸我皮糙肉厚。”
“对不起。”简意红着脸垂下眼帘。
明礼斜依在冰箱门上,睨着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简意小声问:“还喝水吗?”
话还未落地,简意只觉一个大泵从天而降,一秒抽走房间里的空气各种气,独独留下尴尬这种气体。
尴尬到飞起。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明礼睨着她在思考。
日光穿过阳台流水般一寸寸铺过来,蔓延至他们脚边,仿若凝固,不肯再往前多进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