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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送送你吧。”

单凉没心情和他周旋,索性不再理他。

元时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家真住在这里的人,百分百干不出今天这种事,八成是这位灰姑娘虚荣心太强,虚报了个住址。

虚荣心太强,也是一种病,得治。

他倒要看看,待会儿她进不去家门,该如何收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元时悠哉悠哉一路跟到一幢楼前。

“你家住这里?”他看着刷卡正要往里进的单凉,诧异问。

“借住。”刷卡进门,“我跑不了,明天就还你钱。”

“哎,怎么称呼你?”

“……”你大爷。

元时看着她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什么都是借来的,有趣。

……

事实证明,人生的谷底,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单凉冲过澡,热敷冷敷涂药一通捯饬后,躺在沙发上,如此想。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年回避的死亡问题再次虫咬般蚕食着大脑。

不知从何时起,每遇到挫折心情不好时,她就会想到死。当然,她不会真的去死,她只是想一想死亡这件事。

就像是在静悄悄的夜里推开漆黑的棺材盖,伴随着“吱呀”一声响,死白的月光透过缝隙,钻进黝黑的棺材里,稀释着棺材里的墨黑。

无一例外,最终,月白总是会被墨黑吞噬同化,如同一弯清水流进下水道里,终会变成污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