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整个身体站在喷头底下,落拓不羁的五官被水雾笼罩着,流线的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漆黑似墨的眼睛底下是高挺的山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们在楼上洗澡,而长辈在楼下等着,这种行为莫名让阮明姝心里有异养的感觉。
“打从我妹妹去世后,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霍渊的嗓音暗哑透着冷,喉咙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他的言语像是把锤子重重地捶在阮明姝心上,原来悲伤的情绪是会被传染的啊。
“以前她给我灌输的思想是父亲不照顾她,常年在外忙,我总觉得她是可怜之人。”说到这里,霍渊突然哽咽了下,他睁了睁眼皮唇角轻扯透着绝望。
“她哪里是什么可怜人,我妹妹的这道伤疤她又哪里没有参与其中,我们都是罪人。”霍渊深邃的眼眶泛红,眼泪与水流汇一道已然分不出哪些是泪水。
他的逃避是铸成妹妹离开的间接原因,他母亲不闻不问是直接原因,他们谁都逃不了。
霍渊的这番话惹得阮明姝心脏抽抽得疼,根据她旁敲侧击了解到的原因,这事儿霍渊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又怎么能怪他呢?阮明姝柔软着杏眼看着霍渊。
望着阮明姝湿漉漉的杏眼霍渊心里莫名泛软,打从自己妹妹离开后霍渊就变得刀枪不入无懈可击,可如今阮明姝是她的软肋。
她能够拽回陷入泥沼深渊的他,霍渊冷峻的眉眼舒尔变得柔和,他不想把这样的负能量带给她。
阮明姝的世界里,他只想把世间所有美好堆砌在她面前。
-
离开温柔乡穿着睡袍走下楼,霍渊的脸上就差连上用马克笔写上“我有事很忙”“识相的赶紧走”这么种不孝子模样,看得霍母心里哽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