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不算小,她头疼地啧了一声,往楼上瞄了一眼,希望不会吵醒那个人。
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脚步声不期而至,停在楼梯口,梁挽扭过头,就这么硬着头皮对上了一身睡袍的戈婉茹。
女人瘦了很多,引以为傲的长发剪短了,过去保养得宜的面上有了皱纹的痕迹。她罩着略贴身的的真丝睡衣,因为手术取掉了胸部病变的部分,再没了女性特有的玲珑曲线。
乍见之下,梁挽有些酸楚,她别开眼去,低声打了个招呼。
戈婉茹的神情从梦中醒来的困倦一下子变为惊讶,掺杂着几分喜悦,她扶着楼梯的把手,语调激动:“挽挽,回家了怎么不告诉妈妈?”
梁挽深吸了口气:“我来拿东西。”
戈婉茹的目光挪到她手中的户口本,笑容变得勉强:“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梁挽迎上她的视线,吐字清晰又坚定:“我很快要结婚了,嫁给陆衍,就是你之前强烈反对的那位。”
梁挽记得,她的母亲曾经有多恶毒地咒骂着陆家,用着最可怕的字眼污蔑她最心爱的人,那种厌恶的嘴脸到如今她都没能忘记。如今说出这番话,倒像是出了一口气。
她快意地挑高眉:“知道您忙,婚礼就不邀请您了。”
闻言戈婉茹踉跄退了一步,重心不稳坐倒在阶梯上,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梁挽没扶,立在她身前,淡淡道:“今后我的人生我自己会负责,就不劳您费心了。”语罢,她调转脚跟,再没看女人一眼,径自出了大门。
时间六点半,还没到上班早高峰,路上行人寥寥,她心血来潮去了年幼时最爱的早餐店,打包了两人份的馄饨和生煎包。店里生意很好,几张小桌都挤了个严严实实,她不好意思占座,就在外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