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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一个母亲,说这样的话,实在太狠心了些。她不能想象当初年幼的他,在经历过亲兄弟猝然离世后,再度面临至亲的狠心之语,要如何捱过去。

她张了张口,试图安慰他。

“其实她说的没错,该死的那个人确实是我。”陆衍抓下少女覆在面上的手,自嘲道:“直到如今,他们都以为只是有恶徒故意绑架了陆叙,并不清楚对方原来的目标是我。”

梁挽默默听着,通过他的话,一点点拼凑他的过去。

他面容苍白,表情麻木:“你说要是我妈九泉之下得知来龙去脉,会不会气到来入我的梦?”语罢,他又笑起来:“算了,怪我天真,估计连见都不想见我。”

她心疼到无以复加,不知不觉间泪湿眼睫,哽咽道:“我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我听周医生说,这么多年,你潜意识里一直没有放下,经常要靠安定才能入睡,如今还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出来,这些折磨,还不够偿还吗?”

陆衍笑了笑,没有答话。

终究是不忍心让她陪自己一起煎熬,他不打算解释太多,安抚地揉了下她的发,随即站起身来,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晋明等在外头,瞥见儿子的身影,立刻迎上前:“阿衍,没事吧?”

关于大儿子的死,他并不太清楚细节,当初一回国就接到噩耗,匆匆赶到医院只有停尸间冰冷的躯体,自此天人永隔。至于陆衍,被诊断受刺激过多,发高烧昏迷了好些日子,醒来后更是患上ptsd,无法正常交流和生活,不得不送到国外好好调理了三年。

这些年他失去了妻子,生意也曾经一蹶不振过,好不容易接棒给康复如初的小儿子,如今又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