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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决定,她面上反而不动声色:“我们聊一聊他的事,最多半小时,说开了以后我不会再拦你,可以吗?”

陆叙眼神晦暗,阴沉沉地打量她,似是在判断这些话的可信程度。良久,他松开拉杆箱,坐到单人沙发上,傲慢地点了下头。

梁挽非常想打他,这么一对比,她真是万分思念小变态往日里那副没个正经的模样。

男人指节叩着身侧的茶几玻璃面,面上划过不耐:“要聊什么,请快一些。”

其实这只是权宜之计,拿来拖住他而已。梁挽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慢慢踱步至落地灯旁,在距离他半米处停住,靠着墙边,轻声道:“你拥有他全部的记忆对吗?”

陆叙冷冰冰地道:“没错。”

梁挽假装好奇:“那么他呢,在你出现的时间里,他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问题太蠢了,陆叙讥笑:“我不妨告诉你,你能见到我,只能证明你的心上人懦弱到无药可救。”他交叠着双腿,一字一顿:“只有懦夫,受了刺激才会装聋作哑,躲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他毫不掩饰鄙夷,语调生冷:“所以,你的问题应该不需要我解释了。”

记忆是不通的。

换句话说,陆叙能知晓主人格的全部事迹,陆衍却不能,他只能察觉到身体出了状况,活在间歇性失忆的空白里。

这种情形,想想就觉得恐怖。

敌在明我在暗,说的不就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