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挣扎不过,只觉身下是一块万年坚冰,寒气逼人,她素来怕冷,短短十来秒功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幸好他很快就松了力道,语调带着歉意:“冰到你了?”
梁挽哪里有闲暇功夫理他,手足并用地从其身上爬下来,跪坐在一边,窗户还大开着,北风呼呼往里灌,夹带着雨珠子,把地面都打湿了。
她迟疑两秒,走过去关上了窗,回来时摁亮了床头柜边上的台灯。
黑暗被驱散,明亮光线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陆衍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度,半眯着眼,慢吞吞支起身子,随意扫了一圈。
非常小女儿的软装风格,果真应了她的爱好,床脚垫着白色长毛地毯,懒人沙发上一整排毛绒玩偶,到处充斥着绵软粉嫩的颜色。
就连她的拖鞋,都是硕大的两只卡通兔头。
他笑了笑:“独角兽没带回家?”
梁挽抿着唇,压根没注意他的问话,她站在原地看着他,面上划过诧异。
这人怎么搞成这样?
裤管上大块泥泞,浅灰的衣服成了深色,耳际的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弄得领口一片狼藉。
秀雅面孔白到透明,隐约泛青,嘴唇失了血色,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上有乱七八糟的划痕。
整个人狼狈极了,全然没有往日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