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攸浑身发烫,潮红,额头滚烫,哭得一张小脸一塌糊涂,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夹在火上不断地翻烤。
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来人清俊的面容,下意识含含糊糊叫他名字,“迟昼。”她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他手指修长冰凉,触着很舒服,便把脸贴了上去,磨蹭了几下,哑着嗓子叫他名字,“我好难受。”
她黏着他的手,贪着这一点凉意,不肯松开。
“你发烧了,去医院。”迟昼话里少见的带出几分无奈,他低下头,拿自己额头贴了贴桑攸的额头,低声道,“先放开,乖一点。”
重逢之后,他第一次用这种温柔的声线哄她。
桑攸委屈的抿了抿唇,却下意识的,觉得很愉悦,很受用,她乖乖的被迟昼抱在了怀里,任由他抱着下楼。
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桑攸一整晚,像是被架在了火上,反复煎烤。
在十八岁做完那场手术之后,她就一直很怕疼,疼痛耐受力反而下降了很多,尤其害怕再进医院打针。
“不行,要打退烧针。”医生没想到这姑娘都二十岁了,还像是一些儿科医院里的小孩一样,对针头这么畏惧,这么害怕,反应这么激烈。
“小伙子,你劝劝你女朋友,这样我们也没办法。”
和姑娘一起来的男生高高瘦瘦,很帅气,一直在旁边陪着,看起来应该是男友。
迟昼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桑攸垂下的右手,“听话,实在怕疼的话,就掐我。”
桑攸烧得迷迷糊糊,脸上泪痕还没干透,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医生给她扎针时,她含着眼泪,紧紧握着旁边迟昼的手,狠狠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