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开了灯,在沙发对面坐下,他个子比迟文辉还高,挺拔秀颀,比起略带局促的迟文辉,气场甚至更像一个成人,他叫迟文辉一家人坐,似乎没有上茶招待的意思。
“这么大房子,不请个保姆帮忙收拾?”迟文辉左右端详。
“都放假了。”
眼看对话实在进行不下去,迟文辉太尴尬,只能干脆进入正题,“我们今天去医院看过你爸爸了,也和医生聊过。”
迟昼扬了扬眉。
“阿白,那个手术有危险啊。”迟文辉只能自己继续唱下独角戏。
“没有没风险的手术。”迟昼神情毫无变化。
“你是小孩子,不懂这些。”迟文辉道,“要是没做好的话,听医生说效果还不如不做……”
迟昼抬眸,静静看了他一眼,迟文辉心里一凛,硬着头皮道,“我们迟家的讨论的意思是,现在既然风险这么大,不如先吃药观察一阵再决定?”
“观察?”迟昼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观察多久?”
“可以明年再做。”迟文辉道,“正好我们家也来北城发展了,也方便照拂……”
“等到明年,直接办追悼会?”迟昼问,神情寡淡。
迟文辉惊得坐直起来,一旁早就按捺不住女人已经开始厉声数落了,“这孩子,这么说你爸,你爸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迟昼神情已经明显不耐烦,“手术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没别的事情,你们可以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