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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闻遥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非常坚强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经历过许多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少有的故事。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唯一一次看见她落泪,还是之前在国家大剧院看她母亲表演的《天鹅湖》。

当时的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

当时是感动,现在……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探身伸手用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他用尽量轻柔的声音说:“遥遥,没事的。医生和理疗师都说过你的脚踝已经恢复了,刚才只是因为太久没跳了,所以一时间不适应而已。没关系的,我明天陪你再继续练好不好?”

闻遥有些悲观地想:今天跳成这个样子,难道明天就能奇迹般地全部成功吗?只怕明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在都没用。”

“当然有用。”南川低头看着她憋屈的神情,抬手蹭了蹭她脸颊的泪痕,说,“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科学么?不管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科学理论,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出一打,你想从哪个开始试咱们就从哪个开始试。其实你目前的问题吧,最关键还是在于重建自信心。”

南川之前重新开始练短道速滑的那段时间里,像是海绵吸水般地看过无数的论文,从物理上的训练方法,到心理上的重建重塑,全方面毫无遗漏地都看过,找状态是一件说简单其实很简单,说难也可能很难的事情。

在南川看来,闻遥硬件设施完全没问题,主要是软件上还需要打个补丁。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不能将心理问题当成是洪水猛兽,越是将它看成一件小事,就越容易冲破它的桎梏。

南川洋洋洒洒地跟她解释半天,听得闻遥叹为观止,想了想,也觉得南川说得没错。

不管是阿克塞尔三周跳还是其他跳跃,对她来说其实基本已经成了近乎本能的事情,只要她想要跳,身体就会自动做出相应的动作。没道理她完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