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生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说:“挂号单给我。”
她这才被人骤然拉回视线,对上医生的视线,白大褂雪白的颜色刺激着她的神经。心一横,哆哆嗦嗦地将那张被她死死拽在手心里的挂号单递给医生。
一张小小的挂号单被她拽在手里,已经变了形状,一团褶皱,还沾染了主人的汗液。
一张挂号单而已,这姑娘是有多大仇,将挂号单揉成这样。
医生随意扫了一眼顺手扔在办公桌的一角,语气沉凉,“哪里不舒服?”
——
医生转了个身,随性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又重复了一遍:“哪里不舒服?”
付忘言这才看到医生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精致的男人的眼睛。眼睛不大,眼窝却格外深邃。眼眸是很纯正的深黑色,眸光清亮有神。这双眼睛黑漆漆的,波平如镜,宛如一汪深秋潭水,潋滟着水光,却深不见底。
一管致命的声音,外加这一双漂亮的眼睛,付忘言敢打保票,这个男人一定长得不懒。
虽然他戴着无菌口罩,她看不到他的长相。可这人的脸部轮廓清晰,线条流畅,凸显出脸型的棱角分明。前额平整,脖颈修长,暴露在外面的肤色也格外白净。眉型端正,没有经过刻意修剪,却是浑然天成的一字。眉毛又黑又密,长且凌乱,有几分肆意的张扬。
他还戴一顶一次性无菌帽,头发全部被包进去,她看不到这人的发型。
不过她脑补了一下应该是一头很利落的短发,乌黑浓密。
头发随眉毛,这人的眉毛这么浓,这么黑,他的头发应该也是如此。
白大褂被他扣地一丝不苟,露出小半圈深色条纹毛衣的衣领。一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上,整个人的气质深沉而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