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栏远眺,深邃锐利如猎鹰的眼睛望着远处那条细弱的看不见的浅色金丝界限。
皱了皱鼻子,望着吕雉的方向露出了年轻时力量不足时礼贤下士的微笑:秦朝虽然结束了,可是朕和扶苏依然能培植拉拢自己的同盟同党,总有一天,阎君布置下的罗网,无法控制住朕!
吕雉终于亲手把刘邦做成了人彘,她俯下身,咬着牙扭曲的笑,笑的声音并不动听,却非常畅快。二十岁成婚,六十九岁驾崩,在此期间积累的郁气几乎倾泻而出,就像一间久无人居落满尘埃和霉味的房子忽然打开窗户换了新鲜的空气,清扫的干干净净,倒掉了全部垃圾。
心里高兴,连呼吸都似乎是甜的——血弥散中空气中的味道的确是甜的,腥甜如蜜糖。
她终于能平心静气的面对丈夫啦:“这就是人彘,戚姬当年就是这样流血而亡。你心爱的戚姬是个十足的蠢货,我本不想杀她,只想折磨她一番。她唱的歌可真动人“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多好听啊,多深刻啊。陛下,换做是你,你会留着这对母子么?”
刘邦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既痛且悔。
如果早知道死了之后只能和这个倒霉娘们呆在一起,当年抽出点时间哄骗她,那多好!
吕雉提着剑离开了,走进兵马俑从中,敲了敲门:“可以进去么?”
嬴政在小楼上笑着对她招手:“我在这里,你上来说话。”
吕雉仔细打量这房舍和小楼,缓步上台阶,这里的一切都朴素的像一个农家院落:“多谢陛下施以援手,吕雉特来奉还。”她双手捧着宝剑,微微欠身施礼,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这并非勾引,而是散发善意和结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