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斜里伸出一只手,五指微张,轻巧而准确地擒住了招财的脑袋。
“麻辣鸡头。”段回川眯着眼醉醺醺地道。
招财:“……”
言亦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生怕被下了锅跟老干妈做了伴儿的招财,僵硬得动也不敢动,他耐着性子把可怜的鸟头从主人的魔爪里解救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送进了卧室,安置在床上。
陷入被褥的醉汉顿时没了捣蛋的欲望,舒展了身体享受这份安稳的柔软,不安分的手脚具都老实下来,由着言亦君摆布。
言亦君替他除了鞋袜,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段回川的前额被酒劲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浅薄的绯红如被水晕开的胭脂,肆意地蔓上脸颊。
言亦君坐在床边瞧了片刻,唇角牵出的笑意清浅如流霜。
房间里重新被静谧填满,皎洁的月光的在他面庞上画出一道光暗分明的界线,半张脸隐入晦暗之中。
就这么注视了好一会儿,言亦君才慢吞吞起身,去卫生间取热毛巾给他擦脸。
不料甫一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猝不及防侵袭而来,争先恐后地扑到他鼻尖。
段回川储藏的各类药材和珍稀材料,都安置在卫浴的隐蔽药柜里,平日里都锁得好好的,然而却锁不住这气味。
言亦君鼻翼翕动,眉峰一点点皱了起来。这些都是……
他没有在里面多作停留,合上卫生间的门,将拧干的热毛巾敷到段回川脸上,细细擦拭一遍,擦到额头的时候,左右两道浅浅的红痕,于拨开的刘海下显露出来,言亦君神色微微一变,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过那片干燥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