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家的话，黎曼的心瞬间一沉，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似乎已经猜到，程易安为什么重新派人调查他失忆之前的事情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昨天晚宴的时候，黎曼去阳台找程易安，跟一个眼眶通红的陌生女孩擦肩而过。

虽然只是无意间一瞥，黎曼当时就觉得奇怪，所以多留个心眼，当从助理那得知，程易安重新调查他失忆之前的事情时，黎曼就意料到，一切都藏不住了。

黎曼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底的情绪，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她看了眼书房紧闭的门，步子慢下来，没有上去，静了半晌，她转身去了厨房。

那碗盛好的粥早就凉了，他肯定还没有吃早饭。

黎曼背对着身后的管家和佣人，伪装的面具终于慢慢裂解，心底的酸涩发酵，她眨了眨有些温热的眼眶，就连喉咙也是一刺一刺的疼。

两人的相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电饭煲里还有热的粥，见黎小姐拿了新的碗勺盛，佣人刚想上去帮忙，却被她轻声阻止，“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佣人和管家相视一眼，随即自觉地散开。

隔了好一会，黎曼才努力平复好自己脸上的情绪，端着早饭敲响了书房的门。

听到是她的声音，面前的门没多久便开了。

眼前出现程易安那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此时眼窝深陷，眼睑下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坚毅的下巴还有淡青色的胡渣，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阴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