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师父,我下来了!”花远嚎着,生怕云涯听不见。

利落从墙头飘下,少年但见自家师父又是坐在那桃树之下,煮茶品茗。

云涯眼风瞥花远一眼罢:“又陪哪家小姑娘去看西湖边上的花了?”

花远低头呐呐道:“哪有,就是瑛子想摘点桃花作胭脂,看我身手好,叫上我帮忙。”

唐瑛是杭州太守的小女儿。

云涯来杭州已经有三年,虽是京官,但在杭州这几年陛下也未责罚,头一年还赐了些东西,安阳王也送了些东西来。自此杭州太守就知道了他的存在,平日虽说不上多好,有些时候求到云涯此处,他能帮衬的还是帮衬。

云涯没指责花远,且少年也有十六岁,儿女情长这些方面云涯虽没生出这筋骨,他徒儿花远倒是个惹女孩儿喜欢又能哄得女孩儿欢心的。

不过是少年慕艾。

云涯指了指自己对面,道:“前些日子教了你一套剑法,练一遍。”

花远见着云涯不罚自己,忙用心将那套剑法舞了一遍。

云涯看过,点点头,算是揭过早晨偷跑不练功这事。

云涯道:“今晨就在那处练清心诀罢,我看看。”

花远点头。

清心诀前三重都是口诀和内功心法走势,花远只需坐下运内力按书上所说走遍所指穴位即可,委实不算为难。花远老老实实练起来,期间云涯上前查看一番,见花远基本功未落下,便又坐在那桃树下慢慢喝茶去。

花远小心翼翼打量云涯。目光不小心又兜转到了他身后桃树。

年关才过。

不多时这桃树又要开花,自从花远跟了云涯后,挨罚不多,可头一遭就跟这桃树有关。第一年来杭州,云涯不知从哪儿挖来了这桃树,开的花好看,结出的果子却太过涩口,花远便折了一枝桠下来。彼时花远跟云涯还没多久,云涯罚他跪了一日,花远还以为自家师父天生是个威严的,日子久了,那年却也就挨了这一次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