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青:“啊?”
夏暖却好似并不是在问她,还是慢慢兀自走着。
走到一个岔道,洵青认得,左走是回他们住的地方,右转则会到水南和云涯住的那一片,好似,夏夜也在那边,夏暖顿住了脚步。
边上搭了个木架子,做了个秋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夏暖想坐上去,洵青赶忙给她拭了拭灰尘,抬袖却干净,想必是每日都有人打理。
夏暖拉着麻绳,轻轻晃动,脚尖不时在地上触触点点。
她在想事情,在想那晚上看见的那道疤,云涯有一双漂亮的蝴蝶骨,只是那漂亮的弧度边上刻了一道还有些深色疤痕,格外让人惋惜些。他说他忘了,夏暖是不信的,今日听水南这样说,心里却想着,若是真忘了,说不定会好受些罢。
夏暖低头,真如水南口中所言,是我们权贵么?这个我们和他们区别如此鲜明……
夏暖从来不刻意分清楚什么,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高人一等,小时候萧羽抱着她,夏暖知事后第一次进宫,他便是狂言道:“小暖,你是安阳王的郡主,进了宫除了陛下和太后其余人都不用跪,若是什么人惹了你,先还一巴掌,等着你爹来给你做主。”
尚是懵懂学语的她问:“可是不该有恭顺之心么?”
萧羽笑的凤眼斜飞道:“怕什么,这天下半壁江山是你爹马背上守下来的,而另外半壁江山,是你小爹辛辛苦苦赚来的。有谁敢惹你,我们打不死他还不能饿死他么?!”
那时候夏暖似懂非懂,进了宫后,所有人对她恭顺得不行,就算是太后后来不喜她和宁植来往,但是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一个不字。而这一切,都是因着夏玮和萧羽。
萧羽教她懂事,教她莫要以势欺人,却从未说过不能张狂,夏玮则更甚,在她爹眼中,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她小时候看着太后头上的夜明珠漂亮,夏玮就给她搜罗了一堆让她拿着当球一样玩,滚到角落里的得晚上才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