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边上同来的几个人都好奇地问他笑什么,他朝他们挥挥手,也不答。
等笑够了,他才低声告诉顾谨言:“不可能。”
“为何如此肯定?”
“我家小妹先天不足,是个哑巴,国师不会收她做弟子的。”
世人皆知,本朝国师是个强迫症,别的强迫症是受不了不对称的东西,或是受不了色彩杂乱的东西,国师不同,国师最受不了残缺不齐的东西。
坊间甚至有传闻,国师跑去隐山,就是因为受不了皇帝一生气就往他的摘星楼里塞身有残疾的宫女太监,要不就是把整套的茶杯打碎一个赐给他。
“那就不是她了。”顾谨言一脸遗憾。
温棠脸上笑意未散:“肯定不是她,就算我温家能有这个荣幸出一个国师弟子,那也不该是她。”
顾谨言兴致缺缺地摆动手中的茶盏,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说?”
温棠:“她从小就养在外头,无母亲教养,与她相比,就是我三叔家的六妹,都比她更有资格成为国师的弟子。”
顾谨言认识温棠的六妹,甚至与那个总爱女扮男装胆子极大的女子关系不错。
但听到温棠这么说,他却没有附和,而是将渐凉的茶盏放到一边,拢着袖子:“那可不好说。”
国师有七个弟子,目前为众人所知的只有四个:大弟子是前首辅顾海宴的次子,被国师收做徒弟之前可是京里出了名的呆子;二弟子是三王爷家的世子,性情桀骜,曾活生生打死过苛待自己的后母;三弟子是国师随陛下亲征时在边关捡的;四弟子是国师去永城治疗瘟疫时捡的……哪个都算不上最好最有资格。
可如今呢,他们一个留在国都继任国师之位,一个是统领镇远军的镇远侯,一个入朝为官如今已是历朝以来最年轻的首辅,还有一个游历四方悬壶济世,名满天下……
与其说是找资质最好的人做自己的弟子,不如说是国师培养出了最好的人才。
世人对国师弟子的出众也从最开始的惊艳到习以为常再到如今的麻木,但众人还是会好奇,国师剩下的三个弟子,会是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