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就是在他弯腰行礼的那一刻,出声叫住了他,他的背脊就此再也不敢挺直,酸软疼痛也只能忍着。

“ru。”

“是……boss。”

“你似乎有点害怕。”那位先生说,“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是这个道理吧。”

入耳的嗓音温和,语气格外宽厚,甚至可以说平易近人。

ru不断滑落的汗水激起了全身的战栗:“感谢、您的宽容。”

他没有办法不颤抖。

对被突然传唤的他来说,这个房间是四面封闭的昏暗刑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被关在里面,黑暗之中,心脏艰难地跳动。

然而,不需要开灯,也不用抬头观察,他其实记得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悬挂在左侧墙面的镶金壁画,至少有百年历史的书柜与吊灯,乌鸦家纹镌刻在各个角落,冷漠地俯视每一只愚昧踏入黑暗的猎物。

ru上一次被允许踏入此间,是在十二……不,十三年前。

相隔得太遥远了,远得他几度以为房间的主人已不在人世,自己不可能再回到这里。

当然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曾付出了一颗眼球作为教训。

他只是在心里这般怀疑,若非反复确认,捕捉到确切的端倪,否则绝不敢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