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的发展——
覆着一层厚茧的手指在错愕中绷直,被微笑的男人贴在了自己的颈边,再往里加重力道。
红发贴着僵硬的手背微微摩挲,诸伏景光指下是平稳跳动的脉搏,心绪起伏带来的变化面上看不出,却会在脉搏的频率中轻易体现。
“……不需要这样,我相信你。”诸伏景光眼神苦涩,想要抽手。
“不是立场坚定不想被敷衍吗,这么容易心软的话,可是会把我放跑的哦。”千穆温柔却又强硬地按住他,“怎样判断,似乎在警校时就顺便教过你和零了?也不知道后来你们实践得如何,有没有疏于练习……”
他笑道:“如果觉得别扭,就把这当做久违的抽查考核,我姑且算是你卧底路上的启蒙老师,给老师展示你的进步,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对吧?”
“……”
友人的脉搏连接着心脏,强健有力地跳动着,如此重要的命脉被他紧扣,仿佛这个人欣然引颈,任由自己掌握住他的性命。
千穆终于把信任,全部交托给了他。
眸光微黯,但诸伏景光没有再拒绝。
通过指尖按压到的触感,体会着烧灼血肉般的炽热与沉重,黑发男人微微倾身,在极近之处审视着友人的绯瞳。
这一系列举动都像压迫感十足的审讯,一个人能够随时将另一个人看透,并掌控着后者脆弱无防的命门,当他们对视,会从视线的碰触处铿锵出冷意,无意间交织混合的呼吸也会是冰冷的。
然而,没有。
如果这个人深受酷寒的折磨,那么,就用他们的注视将他暖化——诸伏景光这样想。
他的目光柔和,手上的动作更像在安抚。
“千穆,告诉我吧,你在躲避什么?”
千穆道:“一个强大的,残酷的,冷漠的,比血脉相融还要亲密无间,却想尽办法都难以挣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