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看太宰大人总漫不经心的,真论工作时长,港口黑手党中除却首领, 没人比他更尽心了, 有人说组织内3/4的资产都是太宰扩张的,也不知是否为真。

广津先看眼手表,随即感叹道:“又到每年那个时候了。”

“哎?”

“他一年心情最好时。”这个他意有所指,“无论如何, 今晚是联系不到太宰大人的,好好去放松一番吧。”

哪怕是森鸥外,若非特殊情况,也不会打扰他的放松一刻。

·

“生日,是我的受难日。”

“意为从出生一刻起,便在世上受难。”

太宰没有庆生的欲望,过去,他一直思考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倒不是说人总要找个意义才能活在世界上,可他看那些浑浑噩噩、每日如行尸走肉般的人,总会发自内心地颤栗,他想,自己总要找个原因,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

他给自己找的原因是不能跟津岛修治一样殉情死跟那种家伙一样的死法,也太令人恶心了,他从小就讨厌《人间失格》。

此外,他对大作生日的另一重厌恶,源于总借此念头开宴的大人,分明只找个借口装点富丽堂皇的别馆,凑在一起交换政治上的情报,却总要说今日是犬子x岁生日修治君真可爱。

心中淌着毒汁,唾骂津岛家的每一人,却要在他面前戴上笑面具,奈何心思又被他看透了,就更恶心。

因此,他对生日并为留下过好印象。

在那天之前,都如此。

晚上6点,他哼唱着来到织田家,织田作的家被密切保护着,森鸥外找不到他,咒术界的人也不知他在何处,唯一知道的几个嘴都很严。

太宰推开那栋海滨别墅的大门,那是一栋三层别墅,铁制栅栏上缠绕着藤蔓,再往深了望去,只见一人高的灌木丛,别墅北面正对横滨的海,自三楼落地窗往外看去,甚至能见贴海平面滑翔的海鸥,与他划破平静水面的尖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