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想了想:“其实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说了一些他的苦楚,我听了后——”
她停顿了片刻,终于道:“我心里并不好受,并且无法拒绝他。”
她现在大致可以拼凑出他这些年来的履历了。
一个从小乖顺温和的孩子,在知道自己被女友和家族共同欺瞒了后,以激烈的姿态反叛了一切,放弃了学业和梦想,背叛了家族,不再接受家族的任何资助,也违约了公费留学的机会,所以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
他抛弃了所有的一切,他被引以为傲的名校开除,在异国他乡孤独地挣扎了七个月,才重新站起来,走到了另一所大学的校园里。
所以才有了急救室里,叶爷爷临终前颤巍巍的请求,他说这个孩子差点毁掉,他哀求地望着自己,对自己说给他一个机会。
而急救室外,当年叶蕴年妈妈躲闪的目光,她误会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她作为一个母亲,已经失去了那个儿子,且几乎无可挽回,那种躲闪并不是不屑,而是不忍心去直面的不堪。
这些年,他一直都是孤独地一个人在外挣扎。
只是有些事,他到底是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讲出来罢了。
乌桃又想起,当年他从唐山回来,他什么都没和自己说,但是他抱住了自己,抱着自己时,她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
洛再久听到这话,无奈苦笑:“他这不是冲你撒娇吗?他可真行!乌桃,你仔细想想吧,你看看他那家firefly的发家史,他吃的是病毒饭,你以为那是好吃的,美国竞争有多激烈,那都是真枪真刀的厮杀?他的公司怎么崛起的?现在firefly的杀毒软硬件已经装到了各大公司的计算机里,你以为他这个人有那么简单,他好意思给你诉苦,这不是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