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好。”
其实那棚子平时是用来卖一些零食的,现在下雨了,人家摊子收了,不过木头桌子和长凳没收,叶蕴年拿出来白手帕,擦了擦凳子,这才让乌桃坐下。
并肩坐下后,看着不远处的湖,秋雨迷蒙,湖水轻荡,疏冷的柳条便在风雨中摇摆,草棚上积攒的雨水会偶尔嘀嗒地落下来,湿意弥漫。
叶蕴年侧首:“会不会冷?”
乌桃摇头:“不冷。”
叶蕴年:“这几天工作忙吗?辛苦吗?”
乌桃:“也还好。”
叶蕴年便沉默了,他微垂着眼睛,两手平放在膝盖上,好久没说话。
这时候,一只雀儿在微雨中掠过湖面,惊起一阵涟漪,他便抬起头,安静地看着。
乌桃看着那雀儿,笑了下,终于问:“定下来了吗,什么时候走?”
叶蕴年缓慢地看向她,道:“乌桃,如果我说我不想走呢?”
乌桃反问:“你能不走吗?”
叶蕴年望着她,良久,终于艰难地道:“乌桃,我可以不走。”
乌桃抿唇,望向远处。
她了解叶蕴年,正如她了解自己,了解这个时代。
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他们出生时便是三年自然灾害,饥饿写在了基因里,之后经历了十年,遭遇过防空警报,挖防空洞,日夜警惕着原子弹,再之后三位伟人的离去,唐山大地震,从记事起,这日子就没有一天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