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头哈腰:“不就是存放凶棺的地方?江听云那小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殷长夏:“……”

他知道江听云?

殷长夏不动声色:“好,你带我去。”

真是奇怪啊,不仅夏予澜不见了,连宗昙也失去了踪影。

他被独身一人留在了这个世界。

殷长夏跟着他穿过了曲折游廊,还能瞧见这一路的景色,在暖暖的春日里,靡靡的阳光照在身上,带着种不真实之感。

就连那些蓬勃生长,看不见任何残枝腐叶的垂丝海棠,也保持着全树盛开的样子。

太虚假了。

偶有几只飞鸟从天空扑腾翅膀而来,却像是被排挤出去一样,白色的翅膀很快便化作了纸张,纷纷向下坠落,犹如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殷长夏抬头,忽的停驻不再向前。

“那些飞鸟……”

“家主是不是又想起了宗昙?”

一听到这个名字,殷长夏的内心翻起了汹涌滔天的巨浪:“他怎么了?”

对于这个问题,纸人们似乎感觉很是古怪。

眼前的一切都在渗出血珠,渐渐这位管家装扮的人,额间已经冒出了无数的血珠,从他沧桑的老脸缓缓下滑,逐渐将全身都给沾湿。

纸张糊在了一起。

他的五官也被糊住了。

这画面格外惊悚,饶是殷长夏也看得心口咯噔。

而那人歪着头,仿佛脖颈无法支撑起头颅那样,无辜的看向殷长夏:“宗昙不是早就入了棺,被活埋了吗?”

殷长夏心头警铃大作:“当然。”

话到此处,那些鲜血才诡异的往回流,一切景象才变得正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