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留下的最后一句,便是从喉咙深处,颤巍巍的发出:“对不起,我你要一个人了。自此之后……没人能够陪你。不要去奢望热闹,不要去奢望有人会爱你,如果你想要一个人,那就用最简单的输赢解决。”
输赢……
殷长夏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觉得自己读懂了宗昙的某部分行为,以及往日来宗昙对他表现出的强烈胜负欲。
宗昙曾经说过,他不喜欢热闹,因为热闹之后总会散场。
不奢望,就不期待,所有一切全靠输赢去争、去抢。
女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在泥地里开出了血之花。
宗昙没有过多的情绪,亦没有过多的触动,仿佛眼前死亡的,只是一个外人,而非他的母亲一样。
一把伞打在了他的头上。
是刚才夏家的家主回来了。
“为什么?”
殷长夏发现自己寄宿的这具身体,发出了极低的声音。
“你天生就多了一缕魂,那是你疯病的元凶。除了有凶棺庇护的夏家,你哪里都不能去,要不然又会变为一个只知道发疯咬人的疯子。”
“如果没有夏家,你这辈子都会处于半疯半醒的样子。”
“你逃不掉。”
“你注定生生世世,都得成为我夏家的狗。”
凶棺既是他的庇护,又是他的归宿。
这样平静,并无半点波澜,仿佛这合该是天经地义的事。
殷长夏终于明白,宗昙是在用什么样的情绪说出‘尚主’那番话的。
宗昙喜欢他能在绝望之中反抗,因为他曾经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