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父母,倒还不如他。
虽无父无母,却也自由自在,逍遥快活。
他耐着性子,将传音镜递还给青冉,冷声道:“给他们回讯息。”
青冉抬起眸子,长睫轻颤,有点儿没懂重澜的意思。
重澜冷冷压着唇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榆木脑袋,“他们怎么说你的,你就不会还回去?”
这点小事都要他来说,真不知道她以前活得憋屈成了什么样子。
青冉呼吸声很浅,她细白的指尖搭在冰冷如水的镜面上,望着重澜那怒火越来越盛的模样,心中忐忑不安。
半晌,她才嗫喏着开口道:“我、我不会。”
“不会啊?那本尊教你。”重澜早看出来了。
他轻嗤一声,眼尾微挑,语调肆无忌惮,“告诉他们,你今天想骂人,所以就不骂他们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青冉呼吸一滞,又听到重澜说:“还有,他们的葬礼,你就不回去了。”
青冉瞳眸微缩,下意识揪住传音镜的小柄,远山含黛般的眉尖轻轻蹙起。
“怎么?害怕?”重澜黝黑的瞳眸里映着她娇美的脸庞,“有本尊给你撑腰。”
他手指重重点着传音镜的镜面,指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讯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样跟你说话?”
青冉垂下眸,咬着唇角,难过地耷拉着眼尾。
嗓音又低又闷,“不回他们,就、就这样断了吧。”
三日不回,就视作她和他们断绝关系。
传音镜里安安静静躺着的最后一条讯息,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