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晔书拐杖敲地面,敲得咚咚响:“你不要含血喷人,妄断别人长短,我这一把老骨头硬朗得很,将来那天你被人超度了,我都会活得好好的!”
黎听似笑非笑道:“没有反驳徒弟,看上去我要是不来,你们茅山宗真的要灭门了,这么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恩人。”
诸晔书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你怎么知道你带来的这个一定行?她资质如何,还得回宗派才能得出结论。”
黎听眼睛微微睁大,抬眼看他,语气满是嫌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慧眼’怎么还没开启,当年你师父可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怪不得茅山宗到你这里会没落成这个样子,你这领导的能力实在太差。”
“你说这话不羞愧吗?当年都说好了,放假就加入茅山宗,结果呢?人没等到不说,说死就死了。”
黎听轻笑:“生死由天定,这种东西哪是我能决定的。”
诸晔书接着叨叨:“真是过分,你当时连宗系弟子手续都办好了,好好的继承人,说没就没了,你知道师父多伤心吗?那场面我现在还记得,一口心头血喷好远,之后卧病在床直到去世,不是我说,师父的去世,你多多少少有点责任。”
黎听敛下眉目,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漆黑如墨的眸子藏在里面,她低声道:“啊,我知道,这件事我感到抱歉。”
方亦亦听得模棱两可,她没有去想写别的,仅仅理解了他们对话中的字面意思,意识到黎听情绪低落,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握住黎听的手,软声软语地道:“学姐,你别难过,这也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死呀。”
“这小女娃还挺向着你。”诸晔书。
黎听安抚地拍了拍方亦亦的头,对诸晔书道:“我的人当然向着我,难不成还向着你?”
诸晔书想反驳这是他的徒弟,话到嗓子眼,想起来方亦亦此时还不是他弟子,便转过身,悻悻地挥挥手,道:“走了,回去,不跟你玩了,一把老骨头和你们这些个小屁孩有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