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好奇——要知道读书人最注重仪表,而路上这些书生外边比起村民还要不修边幅。
沈错瞟了一眼外头的景象,悠哉地摇着扇子道:“来年要举行春闱,这些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这些都是举人老爷?”
胭脂的外公考了一辈子举人,最后也只不过是个秀才。
没想到这一路上的举人犹如过江之鲫,看起来不仅一点儿也不珍贵,而且还好生凄惨。
“不是举人考不了进士,这时节也不会来京了。”
胭脂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她想象中的举人老爷便是比起县令来也不差什么,谁又能想得到这路上一个个落魄书生都是举人呢?
“他们一定很有才学吧?”
沈错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大多不过是些酸臭书生罢了,如今朝廷重法轻儒,侧重务实,风气倒改善了一些,要放在当初,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些只会做八股的傻子。”
她说着假装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银鱼袋,清了清嗓子道:“就算他们考上进士,也不过从八?九品的小官开始做。”
沈错这官职不是考来的,只能算是蒙荫得来的,这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她虽向来不在意官品权职,但不爱听身边的人夸别人,莫名就攀比了起来。
胭脂虽在沈错这个四品官身边待了那么久,但因为沈错半点没有官老爷的样子,平时也没做什么官老爷的事,她渐渐便很少再把沈错当朝廷命官看了。
胭脂看出沈错的意思,立时放下了帘子不再关注外头,抿着笑道:“对我来说,举人老爷厉害,秀才公也厉害,但要论文韬武略,最厉害的还是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