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未曾在一张床上睡过，也不是没有一起醒来过。但是这么近距离的对望，还是第一次。

刚醒来的苏遇迷迷糊糊的，没有做造型的头发软软地垂在脖颈间，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美味。

这样的苏遇给了宁秋一种错觉。宁秋心想，她这时要是问苏遇什么问题，还没睡醒的苏遇大概会一一作答。

所以宁秋堪称胆大地伸出手指戳了下苏遇的手肘，好奇地问她道：

“上次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回答说你第一次看见我时，我穿着件画着小熊的衣服，这是怎么回事啊？”

当时宁秋的情绪有些混乱，没怎么在意苏遇的回答。事后她一想，发现这答案有些不可思议。倘若只是单纯记错了，苏遇应该回答的是裙子啊，牛仔裤这种答案。

睡衣？谁会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别人时，对方穿着睡衣？

苏遇嗯了一声，脑袋偏过去。她闭上眼睛，声音含混不清地道：

“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睡衣在街上跑啊。”

回忆让苏遇醒过来一点了，她接着问道：“你为何要那样做？”

穿着睡衣在街上跑，这经历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是难以忘记。宁秋很快想起了那是怎么回事，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声音很轻很轻地道：

“那天早上，爸爸说我的亲生父母来看我了。”

“然后呢？”

“然后我哭了一声，衣服都没有换地，随手拿起书包跑了出去。”

宁鹤鸣之所以后来对宁秋这么冷淡，就是因为这件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那天早上，借宿在宁家的一个亲戚劝宁鹤鸣，说领养来的孩子是养不熟的，对她再好也没有用。不信你试试，试试告诉她亲生父母来了，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认亲生父母的。

宁鹤鸣当真这么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