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做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生, 为这个家增添点热闹的氛围就好。
爸爸铁饭碗,妈妈好脾气,姐姐聪明漂亮,弟弟可爱。贺家走哪里都腰杆笔直, 走哪里都不怯与跟人提起自己的家庭。
直到贺锦西的十六岁来临,身体的某些感官随着成长苏醒,同桌小女生牵住她的手时,她的心脏会飞速跳动。
她知道了喜欢是什么感觉,知道了性向是什么东西,她惊讶过,惶恐过,但更多的是年少的轻狂和勇气。
她是一个从小生长在爱和夸赞中的孩子,她有信心可以完成所有自定的目标。
于是她借口学校远,搬进了集体宿舍,在熄灯后,爬上同桌的床,和她胆战心惊地抚摸、亲吻。
然后,有一天,体育课上同桌晕倒了。
血从她的大腿流下来,染红了她的校服裤子。
体育老师抱起她往校医室跑,贺锦西跑得没有老师快,路上还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地来到校医室外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叫了120。
驰骋的救护车开进校园,又开了出去,被无数的学生看见,各种流言开始疯传。
不到半天,同宿舍的舍友开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贺锦西。晚自习的时候,贺锦西被班主任叫出教室,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哭得眼睛红肿的同桌的妈妈,之前她来给同桌送东西,贺锦西见过一次。
贺锦西礼貌地朝她鞠躬,说:“阿姨好。”
同桌妈妈一巴掌扇了过来,正中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神经病!变态!”女人朝她歇斯底里地喊,“你害了我女儿!你这杀千刀的变态……”
那是贺锦西第一次被人打,很疼,很害怕,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