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却是细细地端详了她一番。明苏一向在文事上用功,于武事甚少沾染,故而今日是她头一回穿戴甲胄,佩长剑。
可这一身软甲,这一柄宝剑穿戴在她身上,竟是意外的适合,使她瞧上去一身的凛然正气。
“真好看。”淑妃欣慰道。
明苏怔了一下,才发觉她在说什么,顿时面上飞红,讷讷的,不知该说什么,转头望向了郑宓。
郑宓与她笑了笑,明苏心头滚烫,又觉羞涩,微微低了下头。
“好了,你与娘娘,定还有事忙,我便不添乱了。”
淑妃说罢,便出去了,但也没走远,在偏殿守着,以备在她们需要人手时来帮忙。
这段时日,宫里宫外消息不通,两边无音讯往来,明苏与郑宓相互惦记着,如何行事,凭的竟是默契。明苏还有许多事要问,但她也知眼下还不是时候。
“陛下在里头?”明苏道。
郑宓点了头,举步往内殿:“你随我来。”
皇帝已被移到了内殿的软榻上,这软榻原本是他处理政务间隙休憩所用,故而绵软舒适,躺在上头,很易入眠。
然而此时,他躺在上头,便似躺在针上一般,愤恨地瞪着守在榻前的无为。
明苏跟在郑宓身后入殿。
皇帝一见郑宓进来,眼中的愤恨骤然消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