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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芷临走前说出听到的好消息:“我问了消化内科的陈主任,明天应该能够进点流食,观察几天,恢复得好,礼拜四出院。”

陶桃喜笑颜开:“管床医生下班前也这样说,半夏姐害怕病情恶化,紧张地询问医生,以后会不会得胰腺癌,医生说两者没有直接关系,戒酒,饮食和作息规律,患癌的可能性极低。”

姜白芷闻言,先是条件反射往那方面想,怔愣片刻,才俯下身,声音缓慢而轻柔道:“傻瓜,忧心忡忡做什么?出院以后喝几付中药调理,就和我们这些健康的人没什么差别。”

戚半夏正为她那个“俊瓜”的昵称烧耳朵,陶桃捂着心口,冷不丁地叫唤:“啊,狗粮!单身狗的我该不该识趣回避?”

所以嗔她─眼:“回避什么?”

“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

气氛霎时变得尴尬,没人接话,姜自芷适时打破宁静,低声道:“咳,我先走了。”

她合上病房的门,靠着走廊的白墙平复激动的情绪。能清晰地感受到戚半夏今天没那么排斥她的殷勤,甚至主动关心她的身体。是因为和管床医生沟通吗?是不是代表猜测的可能性又上升一截,姜白芷心里软了又软,笑得真诚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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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芷离开后,戚半夏让陶桃拿出抽屉里放着的面人。如水般纯净的蓝色为主体色,面人捏得栩栩如生。

手工细致活容易上手的姜白芷喜欢做一些年轻人很少做的事,比如每周一次练字,比如每周一幅画,再比如织毛衣。还记得29岁生日,她送了一件亲手织的羊毛毛衣,浅紫的线,每一针都出自她的手。正如盒子里的水野亚美,每—刀,都是她精雕细刻。

戚半夏望着小面人,眼前像是开着走马灯,往事幕幕。

小学升初中第一天报到回家,11岁的她和大上半岁的姜白芷坐在孙明芬刚买的电视机面前。

“嫂嫂,我觉得水冰月和夜礼服假面不相配。”戚半夏8岁的时候就知道姜白芷是自己未来的大嫂,所以偶尔开玩笑,会这样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