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能说是同情,因为我自己就该是个被同情的人。
最终,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上前,将一张面巾纸递到她手中,然后转身回到那个已经只剩下我一人的房子中,并由内反锁上了门。
空空荡荡,空空荡荡。
每走一步,听见的都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大家都走了,这里只剩下我一人,再过几天,我要开学了,便也要走了。小曼姐姐本来是可以等到我开学后再走的,但是她大约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因为她开始自动地疏离一切与同性恋有关的东西,所以她恨不得早走。
是啊,我的小曼姐姐,她终于还是亲手封闭了自己恋爱上的自由。
我进入厨房,将滴水的水龙头拧好,打开冰箱,看了看剩下的青菜,然后端出半个剩下的蛋糕,走出厨房,踏上楼梯,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坐到写字台上。
我用勺子舀着蛋糕,大块大块地送进嘴里,桌上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着,上面显示着林安蔷的名字,可是我不想接。
吃完蛋糕子,将空瓶子放到一边,我从抽屉里取出几个指甲油瓶子,将彩虹般的色彩尽数涂到指甲上。
然后,我侧身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十指成梳,细细地梳理着我这一头浓密绵延的中分长发。
再次撩开窗帘,然后我发现,小a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我几乎每天都会撑着伞到大伯的墓碑前和他说话。
在他生前,我不曾对他说过我的许多事,但他去了后,我反而说了许多。
然后,我还会去张灵筠曾经住的小区。
那栋楼已经十分陈旧,没有重新装修过,张灵筠以前所在的三楼也已经搬进了新的住户。嗯,就在方才,我敲门的时候,随着门咔嚓的响声,一个小伙子探头出来问我找谁。
最终,我摇头,下楼。
楼道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宽,似乎是被旧时光所腐蚀了,看起来好像面积萎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