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好辞职信之后,她想了半天,又将信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看吧,她就是这么矛盾,在此之后,又顶着一副笑脸继续工作。
工作,工作。
除了影楼的工作外,她还在外接揽了别的活儿,比如设计淘宝店铺页面,比如设计明信片,设计名片等等。
她在美空开了个个人空间,里头对自己的称呼是设置的摄影师和设计师。那些几乎都是没什么内涵的称谓,但追究起来,又不怎么含有太大的水份。这些都算不得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个人空间居然为她拉到了不少生意,想想还不错。
朝九晚五似乎已经对她的生活形容不了太贴切,因为她吃饭都是用赶的。
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如此紧实呢,不累吗?累的,只是,她也不愿意对别人说起太多自己的辛酸。
春节回家,她执着机票带着行李回到家,刚下飞机,便看见了父亲守候在那儿。
父亲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看来确实如他在电话里提到的那般健朗,于是,那一般悬浮着的心便得到了安慰,暂时平静下来。
父亲急忙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安置到车子尾箱,而后开了车门。她坐进去时,父亲回头说:“系好安全带。”
她一愣,瞬间泪腺汹涌澎湃,但却如暴风呼啸后沉寂的黑夜,大雨终是未临。
车子向前,向前,只叫人感觉原本熟悉的道路中竟添加了几分陌生。街道的大致走向与记忆吻合,只不过,路边新修的店面,重换的招牌,新增的红绿灯,拔地而起的陌生大厦…都在告诉她,这个世界,一切都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