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作为公众人物,就非要被人摧残成那样儿呢?我是上辈子杀了人放了火水淹了金山寺呢还是造了什么别的孽?为什么这一辈子非得夹着尾巴做狗,不对,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好像不对,我没尾巴来着……那不是重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季优泽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掉了新滚出来的眼泪后,继续问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听完,转过身,微启唇,打算说点儿什么。然而却发现,他根本就插不上什么话。

“还有康夕那个人啊,动不动就对我说淡定些,看开些,不要去理那些人,要镇定。我又不是她,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说真的,我当初会进入娱乐圈,又不是说我自己多爱这份事业。还不是因为那个笨蛋,那个神经病,一声不响跑掉了,所以我没办法啊,只有进入这个圈子,才能接触到啊!要不是因为想接触那个大白痴,谁来啊。谁稀罕当什么大明星啊?!”

说到这儿的时候,季优泽感觉自己似乎不经意间暴露了什么,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是那么好的朋友,那么好的闺蜜。一声不吭跑掉算什么哥们儿……不,姐妹……”

“就算我表面淡定,但也止不住内心崩溃啊。我这样迟早会成为抑郁症的吧!听说其实抑郁症的人群基数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得多,我不会已经中招儿了吧!”季优泽又说完一段后,一撩长发,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手指飞舞着,一边说:“不行,我要找个医生预约个时间去瞅瞅。”

司机师傅意味不明地点点头。

说到抑郁症,季优泽突然之间想起了康夕。

于是,她从手机屏幕上,缓缓抬起了眼来。

康夕患过抑郁症。

季优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脑袋乱乱的。

她刚刚是在生康夕的气。又或者说,其实她本来是在生那件事上袁莹莹父母的气。结果后来却莫名其妙地把怒火烧到了康夕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