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知累极了,她浑身冰凉的躺倒在床上。
其实……她也好想有个人能抱一下她。
水牢依旧冰冷,今夜唐慕知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去了水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来这里。
是为了什么?问清楚楚听雨到底有没有杀小师妹,还是问为什么从小到大要这样对待她?
唐慕知不知道,她缓缓走近水牢,再一次推开了那道石门。
楚听雨大多数时间都是昏迷的,她蜷缩在墙角,只占了小小的一个位置,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这水牢又冰又冷,压抑的气息几乎要刺进骨髓中。
唐慕知靠近她,低头见她脸上尽是已经干涸的泪痕。
白天被放血时咬着牙,一滴泪都没见过,晚上却又糊了满脸的眼泪。
唐慕知听见楚听雨又在说话,在那里低低的胡言乱语:“我的……那是我的粥……”
粥?什么粥。
唐慕知又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这次轻了点,没弄醒。
可下一秒,楚听雨又开始剧烈痉挛起来,她的指尖几近扣进了坚硬的石缝中,脸色惨白,疼到牙关无法合拢。
“娘,我好疼……”
唐慕知一瞬间把手抽回来了,她听到这个字愣了半秒。
她从小到大都是孤儿,没有见过娘亲,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长大的,只知道如何计算一只馒头可以吃几天。
当初她听到北清山可以拜师,便只想着自己可以去,也许再也不用流浪了,也许可以有个家了,也许更好的是……还可以有个师尊,能保护她,这样她受别人欺负时,再也不用抱着头四处逃窜。
她把自己的旧衣服补了又补,缝了又缝,背着少得可怜的包袱去了北清山,只希望看见师尊时,她不要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