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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六娘仍要穿那麻布衫,张婶忙拦下道:“如今六娘子身份非比寻常,哪能再穿这样的衣裳,我已备上罗衣,即刻为六娘子拿来。”

张六娘从未受过如此待遇,愣了一愣道:“……你去罢。”

张婶风风火火地去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捧起一件十幅罗裙走进来,讨好道:“这罗裙虽旧了些,料子却是顶好,样式也不过时,六娘子将就着穿罢。”

“将就”二字又骇得张六娘一怔,他赶紧摆了摆手,想说甚么,张婶却不等他接话,二话不说给他套上裙子。

套的时候,张婶见他裤子有裆,便伸手摸了一把,疑惑道:“怎地将裆缝上了?”

张六娘:“……”

他脸唰的就红了,连忙推开张婶,支支吾吾片刻,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过去。

又见张婶仍要接着为他更衣,张六娘立即起身,胡乱地拉起罗裙,挑了根络子系上,等一切都做好后,才磕磕巴巴地说:“咱们去看定礼罢。”

张婶顿时被转移了视线,欢欢喜喜地带张六娘出去,一边走,一边夸赞道:“李家不愧为官宦人家,定礼丰厚实为我平生未见。”

张六娘不由自主微笑道:“应是如此。”

出了门,只见余氏站在晒谷的大坝上,正低头把玩着一只红绿销金鱼袋。张婶见了又是一阵咂舌,道:“竟是销金的物事!”

余氏也觉得稀罕,不过她不喜张婶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便斥道:“我娘出嫁时,夫家下定礼亦是用的销金鱼袋,有甚么好稀奇的。”

张婶自知说错了话,不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