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了这么多天,她也隐隐约约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为什么她能在过往情史极其丰富的“江江”身上感到那份对感情的珍重和炽热,为什么圆圆能够决绝地离开江家没有丝遗憾或后悔,为什么圆圆与她的姐姐江有瑜并不亲近,也不讨厌,有种奇怪的客气在里面,为什么奶奶家的画册里小江江是纤细瘦弱的,为什么这里圆圆的父亲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位□□者——切的切,藏在那巨大的命运洪流中,她本忽视了这些洪流中的小细节,直到她莫名其妙地穿到了赵千鹤的身上,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江江”从开始,就是“圆圆”。

她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但这也不妨碍她小小地欺负下幼时的圆圆。

只是……

她有预感,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当她离开赵千鹤身体的那天,是不是也是圆圆离开江江身体的那天呢?

严安贞回到房中,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终究无果。

命运的巨轮碾压过来时,谁也不清楚会是哪个人先被卷入。

她现在唯能做的,就是多陪伴圆圆。

次日,严安贞如常去敲开隔壁的门,只是这次没有清朗的童声应答,而是慢腾腾的拖鞋打在石砖上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条小缝,江有姝在门后露出只眼睛,声音有些闷闷的:“千鹤姐姐,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不能跟你玩了。”